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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簡字識別對比實驗設計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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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簡字識別對比實驗設計分析

【提要】針對目前對外漢字教學中普遍認為繁體字對漢語學習者而言難度過大,較少在漢字教學中引入繁體字的現(xiàn)狀,提出采用心理學行為研究的實驗生成系統(tǒng)E-Prime,從識別正確率以及識別速度兩方面對比漢語作為第二外語的學習者識別繁體字和簡體字的難度,從而為漢字課堂中如何處理繁體字提供科學、有效的依據(jù)。

【關鍵詞】繁簡字;對外漢語;實驗

一、引言

在對外漢字教學中,絕大多數(shù)情況下教授的是簡體字,然而,繁體字的教學應當引起關注。正如蘇培成所言“簡化字和繁體字是漢字的兩種體式,這兩種體式將長期存在”,隨著兩岸交流日益密切以及網(wǎng)絡的飛速發(fā)展,繁體字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人們的日常生活中。由于沒有學習過繁體字的相關知識,以漢語作為二語的學習者常常對一些繁體字產(chǎn)生困惑。此外,隨著國家漢辦的積極推廣,國家漢辦外派的漢語志愿者與漢語教師均教授簡化字,然而,在港澳臺及相當一部分亞洲國家和地區(qū)漢字的使用現(xiàn)狀是繁體字占主導,倘若在這些地區(qū)仍按照大陸的簡體字方針來教學,勢必會引起學生的困惑。并且,不排除在大陸學習的部分學習者學習漢語的目的是到港澳臺等地工作,即忽視了學生學習繁體字的需求。事實上,很多學者意識到了在漢字教學中引入繁體字的必要性,除了考慮到學習者的學習環(huán)境和自身需求,也考慮到繁體字本身文化內涵深厚和理據(jù)性強,在表音及表義等方面具有優(yōu)勢的特點。然而,不少學者及教師“談繁色變”,認為繁體字對于沒有接觸過漢字的學習者來說難度過大。對于漢語作為第二外語的學習者而言,繁簡字的識別難度比較尚無定論。呂必松在《對外漢語教學概論》中提出,從認讀的角度看,簡化字和繁體字的難度基本相同。戴國華也曾在自己的教學實踐中多次做過一個小測驗,發(fā)現(xiàn)學生辨認筆畫簡單的漢字和辨認筆畫復雜漢字的能力是大致一樣的,并由此推測,非漢字國家的學生辨認簡體字的能力和繁體字的能力差不多?;诖?,我們設計了這樣一個實驗,通過測試學生對繁體字和簡體字識別的正確率和識別速度來比較漢語作為二語的學習者繁簡字的識別難度。

二、實驗設計

(一)研究問題漢字圈成年學習者對繁簡字的識別正確率與識別速度是否存在顯著差異?

(二)實驗方法1.被試本研究的被試為國內某大學初級班20名漢語二語習得者,他們剛剛度過語音階段的學習,漢字的學習只進行到筆畫與簡單部件階段。選擇初級水平學習者作為被試是考慮到他們對漢字的結構、部件等還沒有形成感性意識,所接觸的簡體字和繁體字都很有限,更有利于反映漢語二語習得者對繁簡字的識別情況。本次實驗中的被試均來自漢字文化圈,年齡均在20~25歲之間。選擇漢字文化圈的學習者是考慮到他們漢字學習難度小,短期內漢字學習進度相對較快,能夠提供更多實驗數(shù)據(jù)。將被試隨機平均分為兩組,實驗組教授繁體字,對照組教授簡體字,兩組被試均由同一名教師以同樣的方式教授。2.實驗材料由主試從《漢語國際教育用音節(jié)漢字詞匯等級劃分——漢字表》一級詞匯和香港課程發(fā)展議會《小學中國語文科課程綱要》所附字表中各選取60個學生沒有系統(tǒng)學習過的漢字,通過前測階段進行遴選,將最終確立的36個簡體字和36個繁體字隨機平均分為三組,每組包含12個簡體字和12個繁體字。同時嚴格依據(jù)《現(xiàn)代漢語詞典》對這60個漢字注音。3.實驗設計本實驗自變量為兩種不同的授課內容,即繁體字和簡體字,因變量為被試識別漢字的正確率和反應速度。本實驗使用E-Prime實驗系統(tǒng)控制實驗材料的呈現(xiàn),并記錄被試的反映時長。刺激呈現(xiàn)與計時精度為1毫秒。該實驗采取個別實驗的方法進行。屏幕中央先出現(xiàn)注視點“+”,500毫秒后在屏幕中央出現(xiàn)一個實驗漢字,漢字上方呈現(xiàn)一個正確讀音或一個錯誤讀音,正確讀音與錯誤讀音隨機出現(xiàn)。被試需要判斷呈現(xiàn)的讀音是否是漢字的正確讀音,認為正確則按“A”鍵,認為錯誤則按“L”鍵,電腦記錄下被試的反映時間及選擇。最后將電腦記錄的后臺數(shù)據(jù)導入spss系統(tǒng)進行統(tǒng)計。正式實驗前進行兩個漢字的識別練習,讓被試熟悉反應方式和鍵盤操作。同時,提醒被試只有自己確定的時候才可以進行選擇,如果不認識或者不確定就按空格鍵跳過。4.實驗過程實驗分為四個階段:前測(第1周),即時測試(第3周),后測(第4周),延時后測(第6周)。前測的目的是確定本次實驗中要教授的漢字。我們將主試選取的60個簡體字和60個繁體字分別打印出來,交給20名被試篩查是否有自己認識的字(實驗組篩查繁體字表,對照組篩查簡體字表)。最后,將經(jīng)由被試篩除過的漢字交給學習簡體字的三名大陸人士和學習繁體字的三名臺灣人士進一步篩選,要求他們憑借自己的理解刪除“較難的”漢字,合作保留36個簡體字和36個繁體字。教學處理從第1周前測完成后開始進行,為期3周,每周教授12個漢字,共計教授36個漢字。在每周五完成教學任務后,分別對兩組被試進行反應時測試,測試內容為本周學過的漢字,其中前2個漢字的測試不計入最終統(tǒng)計。教學處理完成后一個星期,由教師帶領學生復習前三周學過的內容。在第4周周五教學任務完成后,對兩組被試進行反應時測試,測試內容為前三周學過的18個漢字,其中前2個漢字的測試不計入最終統(tǒng)計。延時后測在教學處理完成后三個星期進行,測試內容為前三周學過的,且后測中未測試過的18個漢字,其中前2個漢字的測試不計入最終統(tǒng)計。

(三)實驗結果預測1.實驗標準在正確讀音和錯誤讀音中進行選擇,但是反應時間超過15秒的,為避免被試猜測答案影響實驗結果,這類情況不計入統(tǒng)計。一共統(tǒng)計出以下數(shù)據(jù):識別率(作出識別數(shù)/總數(shù))、識別正確率(識別正確數(shù)/作出識別數(shù))、識別正確字的反應時平均時(毫秒)及標準差。其中,作出識別數(shù)指被試在刺激呈現(xiàn)15秒內按“A”和“L”鍵次數(shù)的總和。2.實驗結果預測實驗組的識別率與識別正確字的反應時平均值及標準差高于對照組,兩組在識別正確率上相差不大。

三、討論

(一)聲旁規(guī)則性與一致性對讀音識別的促進作用江新發(fā)現(xiàn)漢字的規(guī)則性對留學生形聲字的學習有影響。郝美玲、舒華考查初級階段留學生對聲旁語音信息的意識及運用能力,發(fā)現(xiàn)從規(guī)則字到半規(guī)則字再到無規(guī)則字,讀音正確率成梯度下降,這表明即使學習經(jīng)驗不多的留學生也能從聲旁中獲得信息。很多字在簡化的過程中喪失了原本的理據(jù)性,繁體字中的音符簡化后替換成記號,表音度下降,例如:爺(爺)、廣(廣)、國(國)、廠(廠)等字。所以,被試在面對規(guī)則性更強的繁體字時能夠更快作出反應。

(二)聲旁規(guī)則性與一致性以及漢字分解水平低對讀音識別的抑制作用在不熟悉字的情況下,被試很有可能根據(jù)聲旁線索進行無方向的隨意猜測,然而同聲旁的家族字之間會有一些負遷移的作用,導致讀字讀半邊的情況。例如“個(個)”,被試在不熟悉該字的情況下,很有可能誤讀為“gù”。此外,對漢語兒童的研究發(fā)現(xiàn),漢字的分解水平受學習水平的影響,并非一蹴而就,高水平的學生在漢字表象的分解組合上速度更快,而且更精確。初步接觸漢字的二語學習者分解漢字的水平較低,并不能完全準確地分解漢字,更不能明確判斷哪些符號表音、哪些符號表義,這些情況都會直接導致被試的誤讀。所以,被試在識別結構更為復雜的繁體字時更難分解表音符號,識別正確率不如簡體字。

四、余論

由于實驗時長的限制,本實驗在繁簡字識別中只涉及了形與音的聯(lián)系,未考查字形識別和形與義的聯(lián)系。并且,由于繁體字和簡體字自身特點的不同,本實驗設計以同樣的教學方式教授能否實現(xiàn)教學有效性的最大化還有待商榷。此外,考慮到E-Prime實驗系統(tǒng)的操作限制,實驗中將讀音識別設計為讀音正誤判斷,但是錯誤讀音根據(jù)什么來選擇,哪怕提前提醒過,被試在面對二選一時是否真的不存在猜答案的情況,這些因素都需要考慮在內。

作者:崔榮艷 單位:山東師范大學國際教育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