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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東城河邊真是美不勝收?。∫粔K塊草地上開滿了許許多多不知名的野花,有黃的、紅的、藍的……五彩繽紛的花,仿佛在綠地毯上三下了五顏六色的寶石。這些五彩斑斕的花兒,吸引著無數(shù)美麗的蝴蝶和辛勤的蜜蜂。
河邊那一排排整齊的柳樹,被春風吹動了細長的柳枝,仿佛在梳長長的辮子。隨風搖曳的柳枝,吐出了一片片鵝黃色的葉子,給柳姑娘脫去灰暗的外套,換上了一身春裝。白楊樹在風中挺著身,還沙沙作響,好像在說:“我最厲害!我最厲害!”遠望,一排排白楊樹像一把把綠色的寶劍插在大地里。
下晚,太陽的余暉斜照在河面上,微風吹動河面,好像落下了許多的小星星,一閃一閃地眨著眼睛。柳枝親吻著湖面,在水里左右擺動。遠處,偶爾會有一只白色的鳥兒,點了一下水,然后飛走,河面上頓時蕩起了陣陣漣漪。
老馬比我大十二歲,是個俗不可耐的男人,他最喜歡的一系列事情是:跟一群哥們兒邊喝邊侃,喝高了就開著車換個地兒找個包房繼續(xù)喝,然后扯著嗓子深情地唱“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導致我對這首歌的厭煩程度高達五個星。最后就是老馬帶著一身臭汗被別人送回家,沖著看書或?qū)﹄娔X打字的我對人家說:“看見沒,這就是我們家的作家,把那些男男女女騙得一愣一愣的故事,都是她們閑著沒事兒瞎編的?!?/p>
他晃晃悠悠走過來拍拍我的頭:“作家,去給我倒杯水成嗎?”
每到這個時候,我的心就瞬間涼到發(fā)絲和腳趾:這就是我決定嫁出去的男人嗎?
這種情況發(fā)生的機率不等,有時候是一個星期有時候是一個月,趕上老馬的朋友過個生日結(jié)個婚什么的,就是三天一小喝五天一大喝。我對他的態(tài)度也日漸從橫眉冷對到熟視無睹。他朋友總當著我的面兒夸:“老馬,這年頭兒,妮妮這么好的姑娘可難找,你怎么還不抓點兒緊把事兒給辦了啊?”
老馬嘿嘿一笑: “作家都喜歡婚外戀,我得等我們家這位作家認為再也找不著比我還好的男人時,再娶也不遲。是吧?”老馬說完就伸出手來拉我,這次我一點兒面子也沒給他,轉(zhuǎn)身推門進了自己的房間。
我跟老馬同居不同床,我有自己的房間,書房兼臥室,房子是老馬的,房間里的東西是我一件一件添的,心想反正遲早要嫁給這個男人,何必計較你我。就算真的有一天我們沒有緣分走到一起,我就帶著我的書和電腦搬走。
我突然發(fā)現(xiàn)我是寫字這類人里最卑微的一個,我的生活和性格在迅速被老馬同化,這是一件可怕的事。老馬不解風情,之后向來倒頭就睡,我每次都抱著枕頭回自己的房間。一大早發(fā)現(xiàn)他又躺在我身邊,迷迷糊糊地說:“妮妮,是你把我搬過來的嗎?”讓我想氣都氣不起來。
我跟老馬談過關(guān)于浪漫這個話題,他的態(tài)度是這樣;最浪漫的事情就是兩口子實實在在過日子。我無語。徹底被他打敗。
我必須承認老馬是一個好男人,既有事業(yè)又從不在外面拈花惹草,可我在習慣了他這些優(yōu)點之后,越來越挑剔他的缺點,越來越難以忍受他類似于小便后忘記沖馬桶的種種壞習慣。
讓我改變主意的人是程楊,程楊剛從美院畢業(yè),跟我同年出生,他和幾個朋友開了一間工作室,專門做室內(nèi)設(shè)計。老馬他們公司樣板間正在尋找設(shè)計單位,聽說程楊工作室的設(shè)計出自幾個年輕人之手,作品前衛(wèi)、時尚。老馬親自約了程楊,還要帶我一起去,美其名曰:“以你充滿浪漫情調(diào)的眼光替我把把關(guān),要是那小子能過了你這關(guān),到時候咱們結(jié)婚時也請他給咱們做室內(nèi)設(shè)計?!?/p>
見面的地點選在了尚品咖啡,下午兩點半,秋天的陽光透過磨砂玻璃斜斜地灑在咖啡桌的格子布上。程楊先我們一步坐在靠窗邊的位子上,前額的幾綹頭發(fā)閑散的垂下來,十指修長交叉地輕扣在桌上,我和老馬一步一步走近他。
我們看到對方的時候互相都愣了一下,老馬當然沒留意,熱情地介紹我們認識:“這位就是我跟你說的程楊,我們準備合作的設(shè)計師,這位是我的……”
“同事!”我果斷地搶過老馬的話:“我叫林妮,在公司策劃部。”
“你好,希望我們有機會合作?!背虠钗樟艘幌挛业氖郑鶝龅闹讣鈧魅窘o我一絲憂傷。也許是他、也許是咖啡的余香、也許是午后的陽光,總之我覺得哪里不對勁兒。
老馬為我叫了一杯藍山,程楊把他的設(shè)計拿給老馬,老馬隨手翻了幾頁就轉(zhuǎn)給我看,畫冊里面有一些是他大學時的獲獎作品,我不在行,感覺每一個房間設(shè)計得都很美,無論是客廳還是書房,盡管設(shè)計風格各異,但透出一種閑散的情調(diào),就像他這個人一樣。我的手翻到其中一頁時停了下來,檀木的衣柜和一張簡潔的大床,色調(diào)很古樸,厚重的落地窗簾與窗紗撩開了一道縫隙,所有的陽光都集中射在了床頭的那束火紅的天堂鳥上面。那么熱烈的天堂鳥就像一個寂寞的情人,表達著這間臥室的思想。
“那是我最喜歡的一個設(shè)計?!背虠钜部粗鞘焯螟B說。
我一幅一幅慢慢翻著,直到咖啡涼了,我抬頭,正好與他對視,我以贊賞的眼光朝他點點頭,他接過畫冊輕輕地笑了。而這時的老馬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我跟程楊開始聊天,從設(shè)計風格聊到寫作風格,我們竟然有許多共同的喜好。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淌了三個小時,咖啡店里的客人始終不是很多,也像我們一樣,不知道在懷念著什么。
晚上六點鐘,我和程楊交換了電話號碼,我叫醒老馬,走出咖啡店。
老馬把車開過來,我面無表情地坐在他旁邊。
“妮妮,幸虧今天帶你來,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跟他說些什么?!?/p>
我把頭靠在椅子上,閉上眼回想程楊畫冊里那束火紅的天堂鳥,觸目驚心。
“你覺得他設(shè)計得怎么樣?”老馬又問我。
“你覺得呢?”我看了他一眼反問道。
“華而不實?!崩像R認真地說。
“我覺得很美!”我反駁他。
“妮妮,程楊的設(shè)計的確很美,但室內(nèi)設(shè)計僅僅美是不夠的,就像房子一樣,更大的價值是實用,美要建立在實用的基礎(chǔ)上?!蔽也徽Z,認為老馬說得也不無道理。
“不過,妮妮,如果你喜歡他的設(shè)計,我們可以請他設(shè)計新房?!?/p>
“咱們?nèi)コ匀毡静??!彼煌5卣f著。
我沒有力氣回答他,我睡著了。
醒過來的時候是第二天中午,我躺在自己的床上,睜開眼第一個想到的竟是那束天堂鳥。
老馬上班去了,留了張字條,歪歪扭扭寫著晚上他們在嘉年吃飯,如果我想去就打電話,他回來接我。
我翻個身,想接著睡,手機短信響了,我一看,是程楊:晚上有空嗎?一起吃飯怎么樣?我忍不住笑了,回復他:去哪兒吃?
程楊:隨便,只要你喜歡。
我又想起老馬,他總喜歡安排好一切,從不問我是否需要,好像我喜歡與否對他來說根本不重要。與程楊相比,老馬是那么不優(yōu)雅、那么不溫和的一個老男人,我開始懷疑自己的選擇。
晚上跟程楊在旋轉(zhuǎn)餐廳吃西餐時,他很精心地為我布好餐具,還送給我一盒巧克力,我問他:“為什么?”
他說“不是每件事都有為什么?!?/p>
我問他:“你習慣送女孩子禮物嗎?”
他說:“如果你認為是,就是了。”
接下來,我們各自安靜地吃東西。我又想起老馬,我跟老馬在一起只吃過一次西餐,那是我們剛認識不久的時候,老馬吃得很少,他說吃飯時不用筷子是一種自虐,我當時以為他是一個很有幽默感的人,然而兩年的時間證明,他不是。
程楊送我回家,我們沒有乘電梯,爬了九層樓梯,我全身顫抖跟他在樓道里接吻,他說:“林妮我愛你?!蔽艺f:“這太快了?!彼f:“沒人能控制愛情的速度。”
回到家以后,坐在床上回想晚餐的每一個細節(jié),在我幻想和程楊纏綿的時候,老馬回來了,他和他的幾
個哥們兒仍然在客廳里上演那重復不知多少次的情節(jié),老馬手一揮:“作家,去給我倒杯水!”我感到無比厭惡,用腳把房間的門踢上。
他們在客廳里小聲說: “妮妮怎么了?”
“下次咱們別這么晚了?!?/p>
“馬哥,我們先撤了?!?/p>
第二天一早,老馬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打著呼嚕,衣服也沒脫,我站在他身邊看了一會兒,倒杯水放在茶幾上。
中午的時候,他終于醒了,一口氣把水喝光,然后用負罪的眼神看著對面的我:“妮妮,下次我不喝這么多了,也不回來這么晚了。我知道你挺不喜歡我們這樣兒的?!?/p>
我皺了皺眉:“你每次都這樣說。”
“妮妮……”
“我們分手吧?!蔽移届o地打斷他。
老馬愣住了,過了許久,他說:“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把酒戒了還不成?”
“我不單指這個,我越來越覺得,我們不合適?!?/p>
“我保證以后小便完沖廁所!”老馬舉起右手意志堅定地說。
“對不起?!蔽业拖骂^。
“你、愛上別人了?”老馬底氣不足地小聲問我。
我沒說話。
從老馬那里搬出來的時候,程楊站在馬路對面等我,我是一個時間觀念極差的人,每次約會都遲到,程楊從沒著急過,他永遠是一副處變不驚的樣子。我們在一起以后,我不再每天睡到很晚,也不再呆在自己電腦前敲字,而是和程楊一起去他的工作室,除了幫他們打理一些日常事務(wù)之外,還負責給他們做午飯,我不記得自己多久沒下廚房了。
走進程楊的生活才發(fā)現(xiàn),他是一個極其自負的人,不會打理自己的生活、認為自己的設(shè)計是世上最完美的,聽不進任何人的建議,身上還有著學生氣的自命清高。他的工作伙伴也和他一樣,把藝術(shù)與生活分開來看。
老馬給我打過幾次電話,都是問程楊對我好不好,我輕描談寫地一語帶過,也叮囑老馬不要到外面喝酒。老馬的哥們兒也來找過我,開始是好言相勸,后來在路上走個對面也裝作沒看見我。
有一天中午,我正在程楊工作室的廚房煎蛋,咝咝地響,我忙來忙去地切蔥花、找味精,終于搞定之后,一抬頭,發(fā)現(xiàn)老馬站在廚房門口看著我,我端著一盤煎蛋挪不動步。
老馬一個健步上前抱住我,我一手端著煎蛋,一邊被他抱著:“老馬,別這樣,讓別人看了不好。”
“妮妮,你跟我兩年了,從沒弄成這個樣子,跟我回去吧?!彼曇暨煅实卣f。
我突然覺得,我一直挑剔老馬的種種缺點,而自己的付出卻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兩年沒有為自己的男朋友做過一次東西,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透過老馬的肩膀,我看到了程楊冷冷的目光。他沒有把我從老馬的懷里奪過來,只是淡淡地說:“你跟他走吧,我給你的愛,永遠不會比他多。”
我掙脫出來,跑到外面的街上,明天就是情人節(jié),那么多人相擁取暖,只有我的愛情居無定所。
晚上,程楊睡著了,他的手機有短信提示音,我隨手拿過來一看,屏幕顯示:“臭小子,我把公司二十套樣板間的單子給你做,并不是因為你設(shè)計的有多完美,我是不想讓妮妮跟著你喝西北風!老馬?!?/p>
這一瞬間,我明白了什么是愛情。
第二天一早是情人節(jié),我收到了一束玫瑰,還有一個首飾盒,以為是程楊帶來的驚喜,可是紙片上歪歪扭扭地寫著:妮妮,這是我兩年前就準備好,等著娶你時親手給你戴上的,看來,只有今天送給你了,雖然作家再不能給我倒水了,但我還是愿意把這枚戒指送給你。
來到靈應寺,富翁開門見山說明來意。智勇大師聽了頷首而笑,沒有說出解決問題的辦法,而是讓富翁跟自己一起打坐念經(jīng)。富翁知道智勇大師每天都要打坐念經(jīng),見智勇大師讓自己陪他,便欣然答應了。富翁坐在智勇大師旁邊,智勇大師念一句,他就跟著念一句。開始,富翁覺得挺有意思,可是半個時辰后,富翁坐不住了,他看看智勇大師,只好站了起來。智勇大師見了問道:“是不是很難受?”富翁說:“太難受了!虧了你每天都要打坐念經(jīng)!”智勇大師笑了笑,說:“既然打坐念經(jīng)不好受,那就跟我一起抄寫經(jīng)書吧!”富翁點了點頭,跟智勇大師去了禪房。
智勇大師給了富翁紙和筆,又給他一本經(jīng)書,讓他慢慢抄。富翁想智勇大師一直不提他兩個兒子的事,又是讓他打坐念經(jīng),又是讓他抄寫經(jīng)書,看來是要看看他有沒有誠心,打坐念經(jīng)自己受不了,這抄寫經(jīng)書可一定得抄好。富翁開始很有信心,可是抄了一會兒就覺得這太苦了,但一想到為了兩個兒子的事,他還是堅持著??蓤猿至藳]多久,他終于還是放下了筆。智勇大師見了笑了笑,說:“是不是很難受?”富翁說:“太難受了!虧了你每天都要抄寫經(jīng)書!”智勇大師說:“該吃午飯了,走,先去吃飯?!备晃搪犃瞬挥尚α?,心想智勇大師總算不再出題為難他了。
富翁以為午飯很豐盛,結(jié)果卻讓他大吃一驚,一人一碗粗米飯,桌子中間是兩盆素菜,菜里沒有一點油花。智勇大師端起飯碗說:“吃吧!”說著便吃了起來。富翁只好端起了碗,夾了一片菜葉放進嘴里,強忍著吞了下去,接著又吃了一口飯。飯一進嘴他就跑出了門,將飯吐掉了。他的兩個兒子也跟著跑了出來,他們說這飯菜實在太難吃了,簡直不是人吃的。富翁進了屋,對智勇大師說:“大師,這飯菜實在難吃,改天我讓人給你們送點飯菜來!”智勇大師笑著說:“不必。其實,這飯菜挺好吃的?!备晃搪犃酥睋u頭,心想智勇大師天天都這么吃,真是難為他了。
吃過飯,智勇大師對富翁說:“打坐念經(jīng),你覺得難受;抄寫經(jīng)書,你也覺得難受;粗茶淡飯,你還是覺得難受。但是這些對于我來說,每一樣都讓我覺得很快樂??梢?,我的天堂,卻是你的地獄!”富翁聽了直點頭:“對!”智勇大師又說:“你的兩個兒子,一個愛文不愛武,一個愛武不愛文。對于不愛武功的,武功便是地獄;對于不愛文字的,文字便是地獄。你,還讓你的兒子入地獄嗎?”富翁聽了恍然大悟,連忙說:“不了,不了!我讓他們都去天堂,讓他們學自己喜歡的?!敝怯麓髱熜χf:“這就對了。讓他們學自己喜歡的,他們肯定不會讓你失望!”
當我還是一個只是個洋娃娃打交道,懵懵懂懂的小女孩時,是閱讀這把金鑰匙,幫我打開了心靈之門,釋放了我的求知欲。使一個幼稚的我,在書中一天天的成長。
我讀的第一本書是《三毛流浪記》的一套漫畫,那天,爸爸從市場的小攤上給我買回來時我有模有樣的翻來翻去,覺得上面三毛的樣子很好玩。這僅僅只是好奇罷了??墒欠?,我便融入在故事情節(jié)里了,三毛的媽媽被敵人的炮彈炸死了,他為別人打工,卻遭受唾棄。光明世界卻久久不能降臨……書上精煉的語言和生動的圖畫,盡讓我流下了眼淚。當看完最后一本時,我問父母:“沒了?”他們點點頭,嘗到了甜頭,我迫不急待想讀第二本書,于是《安徒生童話》、《格林童話》、《百科知識》……走進了我的眼簾,滲透進我的內(nèi)心。我瘋狂的汲取他們的營養(yǎng),漸漸的,我開始明白了一些簡單的道理和知識??蛇@些,哪里能滿足我的求知欲?隨著年齡不同,我一本本的閱讀不同程度的書籍。我不會放過一個好詞佳句,把他們深深印在心里。是閱讀,充實了我的靈魂,我的到大腦。
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不再迷茫,不再幼稚。我開始追尋自己的夢,開始有了自己的想法,在書中,我學到了勇氣,學到了自我安慰,學到了寬容、理解……我明白了人生的種種道理和生活的美麗。閱讀已經(jīng)成為我生活中的一部分,那種與外界隔絕的,只有自己的頗為愜意的感覺與境界,是任何一種物品和語言都形容不了的。
閱讀,美麗的女神,人生的明燈,我的天堂……
Q&A
再見精神病
Q:對于雕塑系畢業(yè)的你來說,《天堂》這件作品應該算是對本科學習的一個交代,這件作品的創(chuàng)作背景是怎樣的?
A:《天堂》是我創(chuàng)作的源點,它既包含了起點的意思,同時確立了我之后的藝術(shù)作品中散發(fā)的氣質(zhì)。對于中央美術(shù)學院人來說,畢業(yè)創(chuàng)作的重要性毋庸置疑,它一方面檢驗了在這所學府中所受的教育成果,另一方面反映出藝術(shù)家是否有獨立創(chuàng)作的才情和能力。這一組作品是與真人等大的雕塑,啟發(fā)我的是身邊一個多年的好友,突然患上了精神病,就是好端端的一個人,突然一下腦子壞掉了。這件事促使我開始關(guān)注人的精神層面,我覺得在當今高速發(fā)展的社會中,巨大的工作、生活壓力之下,科技網(wǎng)絡(luò)如此發(fā)達,而人的精神反而變得脆弱和岌岌可危。進而我開始了解人的精神世界和病理癥候。為了有更真切的體會,我還親自到精神病醫(yī)院近距離接觸病人,甚至偽裝病人在醫(yī)院里待了近一個月時間。前后這件作品幾經(jīng)改動推敲花費了整整一年的時間才完成。
Q:我覺得《天堂》這組作品所展示的這些在夾縫中生存的病患,在某種程度上或許就是你眼中的自己或者他人吧。那么這組作品對你后來的創(chuàng)作有什么影響嗎?
A:這組作品開始了我對于人的精神性的關(guān)注,也延續(xù)到我后來的一些作品中,并把一些特定的感觸普遍化,把具體的問題抽象化。在《天堂》之后,我相繼創(chuàng)作了《桃花》、《肋骨》、《對話》等8組立體雕塑,作品風格跟畢業(yè)創(chuàng)作相比出現(xiàn)了變化,其中幾件雕塑作品屬于有情節(jié)的寫實雕塑。因為我并不希望所要表達的某種情節(jié)和事件在作品中是一目了然的,我更想突出的是這種情緒和狀態(tài)。作品中也有許多隱喻,用類似傳說或宗教故事的方法,通過一個具體的描述達到精神層面的影射。
Q:在那之后你似乎就開始轉(zhuǎn)向裝置創(chuàng)作了。
A:那之后這個系列暫時中斷,但是我并沒有放棄寫實雕塑,我認為寫實雕塑本身沒有問題,只是因為其自身從原始雕刻到古希臘羅馬,再到文藝復興包括之后的羅丹、摩爾和讓·繆克等是一個很龐大的體系,想要有所突破是需要有很多努力的。我不想止于表面上的形式,而是希望思考更深刻的東西,更多的內(nèi)容,更多的線索,有更多創(chuàng)造和沉淀,包括把握創(chuàng)作的狀態(tài)和作品的氣質(zhì)。盡管在不斷嘗試其他的創(chuàng)作形式,但我還是會在寫實雕塑的軌道上繼續(xù)探索,因為一方面是我本身的教育和知識背景,另一方面是我很喜歡雕塑這樣的占據(jù)立體空間的藝術(shù)形式,它給我更多的真實感。
每天一件作品
Q:2010-2011年在尤倫斯展出的“84天84件作品”讓你聲名鵲起,但其實這個作品是一個連續(xù)的系列,應該說你的風格正是從這一時期開始轉(zhuǎn)變的,這是不是得益于隋建國老師的教導?
A:當然,之前我就對隋老師仰慕,為了有機會進一步跟他研習,我讀了他的研究生。其實這個系列最早的作品是《100天100件作品》,創(chuàng)作于2007年,就是我在就讀研究生期間的作品。到了2010年我重新整理自己創(chuàng)作脈絡(luò)的時候,決定重拾這樣的創(chuàng)作方式,并以展覽的方式呈現(xiàn),同年在泰康空間的個展中展示了其中的30件,這是我首次向公眾宣告“每天一件作品”的形式得以成立,也得到了包括隋老師等這樣的良師益友們的肯定。也是這一年年底,在尤倫斯當代藝術(shù)中心由隋建國為我策劃了“84天84件作品”的個展項目。這次也是最辛苦和最瘋狂的創(chuàng)作項目,歷經(jīng)84天不間斷的持續(xù)創(chuàng)作,讓我過足了癮,也獲得了更多的肯定和關(guān)注,包括當年的中國當代藝術(shù)金棕櫚獎。
在隋建國的眼中,盧征遠是非常勤奮的人,也因此每天去找他討論各種跟創(chuàng)作有關(guān)的問題。隋建國為此感到頭疼,因為他不覺得這種學習方式能帶來什么實質(zhì)性的進展,于是想出了一個專門針對盧征遠的辦法,要求他每天必須完成一件作品,100天100件作品,完成之后再來就具體的作品進行討論。這就是“100天100件作品”的創(chuàng)作形式的由來。
Q:在延續(xù)以前的創(chuàng)作方式上有新的變化嗎?
A:盡管此前已經(jīng)嘗試過100天,但更像是練習,還沒有完全提煉出創(chuàng)作態(tài)度和方法,之后則是更主動地把握。其中尤倫斯是最為瘋狂的項目。泰康空間的項目實施難度也比尤倫斯的要低,一是時間周期短,二是前者是將做好的作品拿到展廳去,開幕時觀眾看到的已經(jīng)是一個完整的展出效果。而尤倫斯的展覽是每天做一件新的作品送到展廳,理論上講,展覽開幕的時候展廳應該是空的,閉幕的時候作品才最終完成??紤]到展覽效果等因素,就在開幕時把之前已經(jīng)開始工作了的一個月的作品擺放在展廳里。再加上展覽時間53天和之前一個月的31天,正好84天。為了保證展覽執(zhí)行的進度和完成,尤倫斯有專門的保安配合我按要求在每天晚上零點之前放進去一件新的作品,我也會每天將新作品在博客上公開展示。
Q:這應該是一個高難度的挑戰(zhàn),當時是怎么扛過來的?
A:在這個項目進行期間,我壓力很大,我覺得極有可能交不出作品。當然,在今天“作品”這個概念也是值得反復推敲的,不做作品也可以算是一件作品,甚至一個紙團、一個蘿卜、一塊石頭都能拿來交差。而我并不想把這個項目做得像個玩笑或只是一個概念,那樣就沒有意思了。如果強度太低,不僅顯得項目沒有力度,甚至否定了以前的創(chuàng)作方式。“每天一件作品”的形式迫使我打開了自己的所有感知,大量閱讀、四處奔走……能用的渠道都用上了,整個人的汗毛每天都是立著的。雖然當時很多人在關(guān)注這個展覽,但其實很少有人真正去閱讀過每一件作品,難以發(fā)現(xiàn)一些細微的變化,對于我來說,作品都是可以單獨成立的。
“每天一件作品”是一個特殊而且成功的訓練方式,它開啟了盧征遠走向當代的大門。如果說素描是繪畫的基礎(chǔ),那么“每天一件作品”則是在迷茫中找尋方向的藝術(shù)家的必經(jīng)之路,通過它可以知道如何在物質(zhì)泛濫、精神匱乏的社會中截取真正有用的東西。相信這一方法早就在被很多藝術(shù)家使用,只不過從未將它視為特定的創(chuàng)作形式。
繪畫的線索
Q:你在創(chuàng)作雕塑和裝置的同時也在進行繪畫方面的探索,而且具有很強的實驗性,你的興趣點在哪里?
A:繪畫的興趣點和其他形式是一樣的,都是有很多線索貫穿。我在創(chuàng)作的時候,一般是先有個朝向,至于如何呈現(xiàn)和用什么形式,是在實踐中慢慢摸索形成的。各種創(chuàng)作基本上是同步的,所以我的創(chuàng)作可能用方向穿線比用媒介劃分更合理。
Q:從2008年的《自立》到2009年的《樹枝》,再到2011年的《時間的容器》,繪畫的形式一直在發(fā)生變化,這樣細膩的畫風似乎又更接近傳統(tǒng),這是前一階段實驗性結(jié)果導致的嗎?或者說,以前的探索跟這一批作品有什么內(nèi)在的聯(lián)系?
A:都是有探討問題的研究,比如《自立》是對于繪畫物質(zhì)性的討論,《樹枝》是關(guān)乎“再現(xiàn)”的討論,而《時間的容器》是把時間性帶入繪畫中的嘗試,是我在“每天一件作品”之后對于時間作用于作品的深入工作。細膩的畫面并不是這個系列的核心,而讓畫面充滿細節(jié)的原因是希望繪畫這一工作能夠像容器一樣儲存著我的時間。
Q:“時間的容器”這個系列是否會一直持續(xù),有沒有衍生出你對繪畫的新的興趣點?
A:當然,因為我覺得還有很多需要深入的。最近也越來越感興趣“繪畫”和“雕塑”的語境創(chuàng)作,其實在這些領(lǐng)域有所進展是不容易的,但也因此反而有了作用力。方法和媒介同時會有反作用于想法,目前在這一系列中有新的思路可以延續(xù),正在實踐探索中。
Q:像很多學習基礎(chǔ)創(chuàng)作很多年的人一樣,你對繪畫還是有種情結(jié)。
A:對,繪畫是我堅持了多年的事情,雖然后來轉(zhuǎn)入雕塑學習,但繪畫的魅力一直對我有吸引力,而且有很多一直疑惑我的問題必須再去面對。
Q:按照你自己的說法,你的創(chuàng)作大多跟兩條線索有關(guān)系,一個是自我經(jīng)驗,另一個便是藝術(shù)史。你利用顏料、畫布等繪畫元素進行的實踐,也很難跳出藝術(shù)史的范疇,后來有哪些作品是與藝術(shù)史相關(guān)照的?
A:舉個例子,2012年我在深圳雕塑雙年展上展出的作品就是體現(xiàn)了藝術(shù)史在個體藝術(shù)家身上的投射。這件名叫《盧:“我可以把它掛在懸崖上嗎?”卡:“不,但其它的都可以?!薄返淖髌吩从谖以趬衾锱c意大利藝術(shù)大師莫瑞吉奧·卡特蘭(Maurizio Cattelan)的對話和場景。我是在苦想作品方案而不得的時候夢到了卡特蘭,在夢里卡特蘭表示愿意與我合作一件作品并進行了一番描述。我醒來之后覺得這個方案很荒誕,但我明白之所以夢到別的藝術(shù)家,說明這個人對自己是有影響的,這個影響在大的概念上反映的就是個體藝術(shù)家與藝術(shù)體系之間的關(guān)系,與深圳雕塑雙年展的主題是符合的,同時這個方案所講述的并不是空洞的概念,它源于藝術(shù)家自我的生活經(jīng)歷,與夢和身體有關(guān),也是很小的題材,大概念和小題材的參照很有張力。我將這個方案畫了草圖,作品由兩部分組成:一部分是巨大的透明懸崖,在懸崖上面是一段沒有實際內(nèi)容、無法閱讀的霓虹燈文字;第二部分是我猜測的這次展覽的概念,包括策展人趣味、可能參展的藝術(shù)家和作品、未來展覽現(xiàn)場的效果、面臨的語境等周遭想象的文字、草圖、圖片等,這些被手寫或張貼在懸崖上。
Q:作品名稱有什么特殊的含義嗎?
A:作品名稱反映出的是兩個人的互動,卡特蘭是一個藝術(shù)系統(tǒng)的象征,其實也是個體跟系統(tǒng)的對話。作品中掛的對象沒有指明,它可以指代任何東西,留給觀者想象空間,卡特蘭給的答案是否定的,因為所指不清,所以否定也不清,而“其它的都可以”是一個態(tài)度。懸崖則是一種很不安全的、焦慮狀態(tài)的隱喻。我不想在這個題目里明確地道出所指,實際上也無法道明,而是想指出這種對話關(guān)系。這跟我之前的雕塑和繪畫一樣,重要的不是情節(jié),而是作品中透露出的情緒。
在焦慮中前行
Q:你嘗試了那么多的創(chuàng)作形式,在外人看來變化很多,有沒有一個核心的精神是貫穿你所有的作品的?
A:雕塑、繪畫、裝置、影像等媒介在我的創(chuàng)作中是壘加和平行的關(guān)系,我沒有從一種手段走向另一種手段,也不覺得自己在形式和材料上有什么大的變動,這些創(chuàng)作手段一直都是混雜在一起的,我希望這種混雜、交錯的狀態(tài)能夠一直保持。我不認為一個藝術(shù)家所謂的風格的穩(wěn)定就算成熟,因為人們對很多事物的判斷都太主觀或太概念化了,藝術(shù)家所能呈現(xiàn)的部分永遠都只是一個側(cè)面,實際上他們的工作遠比人們看到的要多。
Q:不能呈現(xiàn)的那一部分是指什么?
A:比如我在做《精神病人》、《84天84件作品》的同時也有很多其他的作品在進行實驗,而這些是無法通過展覽呈現(xiàn)的,我每年都有很多不為人知的、失敗的作品,要么被壓在倉庫里,要么扔掉了,我會時不時把這些資料翻出來看。其實我們所謂的成熟的作品脈絡(luò)或者漸漸清晰的方向,也有可能在某一個瞬間突然崩塌或被否定,重要的是保持一種自我認知的狀態(tài)。
Q:所以其實你不太看重“脈絡(luò)”這個東西。
A:我不覺得我的作品在材料和形式上漸漸清晰,但我本人的狀態(tài)是在漸漸清晰的。在我看來,被人們談得很多的風格、手法,在今天這個語境里其實是一個假問題,它早就已經(jīng)不存在了。
當我泡在書店是,烏魯木齊在干什么都是快樂的,無煩惱的。因為只有那才能化解心理的憂愁。當我打開書的那一刻,所有的煩惱都必須遠離我!數(shù)不完的書就象數(shù)不完的星星和大海里的魚一樣。書店里有許多書像在跟我招手,等我去看。我有怎么會不開心,?煩惱有怎么不會遠離我?
一旦我進入了我的天堂,我已經(jīng)忘記了所有的時間了,一切的煩惱的事情都不想在想了,面對的是書,教會人的素質(zhì),品德...,一切都是幸福和快樂的!
書店的人有多有少,但我都不在乎,因為我的天堂是最幸福的,誰也不能打攪我看書,在書店里的心情!~~
在這個下著雨的四月的末端。
距離高考的日子已經(jīng)屈指可數(shù),可是,我還是那般的感覺彷徨和無措。
你說,我會在北京等你。
很多個夜里,一個人的時候,都是這句話支撐著我度過。一個人,靜默在床頭,復習到淚流滿面。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變得很愛哭,我固執(zhí)的把那樣的無法自控解釋為多愁善感,可是自己的心里一清二楚,那是一種對于未來的迷茫和惶恐,還有,對于我們不確定的未來的一種無可奈何。
每天晚上,我都會看看你寄給我的明信片,然后,聽著我們的《留言墻》,那一句“想起你天空就會晴朗"每一次都會讓我冥思許久。一直以來,我都知道,我們之間的距離和鴻溝,還有存在的一些的問題,就像你在北京,大學四年注定了在京城在你高中時夢魂縈繞的大清華,可是我內(nèi)心的未知,牽掛的,還是魔都。
很多時候,復習累了,我會一個人,停下來,盯著手機,想象著平行時空下的你,想象著那一刻的自己和未來的自己,有一種莫名的力量在一點一點的改變著我最初的夢想和決定。雖然我每次都叫囂著非北上廣不去,但是我自己心里明白,心中的天平到底是側(cè)重于哪一端。Esther說,親愛的,你該擺正自己的位置,不要像高三時遇到的那個男孩一般,習慣了依賴,這個世界上除了血緣關(guān)系,其他東西都時刻充滿了變率。其實,仔細想想,確實如此。從高三那一整年里,那個在晨光熹微中永遠帶著淺淺笑意替我準備早餐的男孩,到現(xiàn)在的你的每一個夜晚的那一句句晚安,還有一個在雖遠在重慶卻仿佛和我有心靈感應般每次在我失落時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的男孩。那般被你們寵著,我害怕,習慣了依賴之后,真的會漸漸忘記該如何依靠自己。
很多次,我都在想,你說,我不該胡思亂想,的確,現(xiàn)在這個非常時期,生活中除了高考還是高考,除了高考我一無所有,沒有高考我依舊一無所有。所有和高考無關(guān)的事情,都改為高考讓路,包括你??墒牵袝r候,真的很累的時候,我想要放棄,不顧一切的放棄。那個時候,我會拿著那首歌,一遍遍,不厭其煩的循環(huán)播放。
班上很多同學跟我說,其實你該去寫小說的,那般多愁善感那般感性。他們以為,我的故事我的文章都是虛構(gòu)。其實不然,應試教育的那一套固定模式和我平時生活里的寫作其實是兩種不同的概念,有一種透徹生命的感動,叫做真實。雖然如此,每次我都只是對著那些同學但笑不語,時間會證明一切。
39天。
天知道我多么不想在鍵盤上敲下這個數(shù)字,但現(xiàn)實終究是現(xiàn)實,無論我多么不想面對都是無法更改的真實。然而,不管未來朝著怎樣的方向發(fā)展,我知道,你會一直在,在你深愛的那座城,無論我最后是否選擇了你所在的城,我都會永遠記得,那個,我曾深深依戀依賴的男孩,和相隔了大半個中國的男孩,那般相信那般懂我的少年。
還記得么,我們的留言墻。
每次我們各自有了難以言喻的傷都會聽的歌。
我們的歌。
... ...
你的留言寫滿心墻
給我能量讓我發(fā)光
無論我困惑或沮喪
后來知道,你是隔壁班的,叫含,很好聽的名字。再后來,知道,你家很有錢,父母都是高傲的人吧。那時,我失去的追你的勇氣,因為 ,每次課間,偷偷去你們班門口,總看到你一個人坐著,很清高的樣子。只是,我覺得,那不是真正的你。
那次,我做值日生,走的時候,路過你的班級。空蕩蕩的教室里,只有一個身影,趴在桌子上,微微顫動著身子,似乎,很痛苦的樣子。 我的心緊了下,進去,還是離開。呵呵,我怎么忍心丟下你?看著你痛苦的眼神,第一次,我感到,身為男人的責任。這之后,我們熟了 不少,你會告訴我些家里的事。你說,你喜歡吃棉花糖,喜歡它們在入口瞬間消逝的感覺。這樣,直到畢業(yè),我們之間也沒有轟轟烈烈。
之后,我們上了不同的學校,每個禮拜,都會去一個書吧。小而精致的那種,你看村上,我看王小波。有時一起讀卡夫卡。 然后,我買支棉花糖給你,你會高興的像得到寶貝的小孩,高興的吃著。我總買淡粉色的那種。之后的2年,依然平平淡淡,只有在過馬 路的時候,你會不自覺的牽著我的手??焯钪驹盖埃愕母改刚业轿?,說“希望你不要在追著我們家的含了,她有她的前程。而你,好好 過自己的日子吧。你們是不同世界的人?!焙呛?,原來,我們之間,有著這樣大的隔閡。之后,我故意的疏遠你,我身邊沒有淡粉色的棉 花糖,沒有吃著棉花糖的你。我知道你心中的疑惑,你找我,向我撒嬌,只是,我冷著臉對你,我心的防線,好幾次差點崩潰。后來,你 似乎有所覺悟,不在找我。
畢業(yè)后,我到了北京,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你留在上海讀大學。每天下班后,看著小小的屋子,寂寞油然而生,我想你,真真切切的想。想 到痛時,我會用鋒利的刀,慢慢在自己的手背上,切割出細細的線,看著血劃落。可是為什么,我的心依然如此痛呢?
一天夜里,加班回家,門口似乎有個熟悉的身影,在角落里瑟瑟發(fā)抖?!昂俊蔽也唤俺雎?。你抬起頭,臉上浮現(xiàn)出笑容“宇,我愛你 ,不能沒有你!即使全世界都不理我,你也不要拋棄我好不好……”話還沒有說完,淚水已經(jīng)落下。我聽到自己心靈圍墻崩塌的聲音。我 緊緊的抱著你,深深的吻你,這是我們的初吻吧。以后的日子,我們一起住在這小小的屋子里,你睡床,我打地鋪。你會心疼的撫摩我手 背上曾經(jīng)的傷痕,憐惜的說“宇,以后,我不準你這樣?!蔽抑皇且晃缎χc頭。你找了個學校繼續(xù)學業(yè)。白天,我送你去學校,然后上 班,下班后,等帶我的不在是冰冷的房間,而是溫暖的家,有著飯菜的香味。雙修日,我們游蕩在這個陌生的城市。在商場,為你買淡粉 色的棉花糖,有時,你會固執(zhí)的要我陪你吃,淡藍色的那種。呵呵,很長段時間,北京的路上,可以看到吃著棉花糖的一對。
那次,是你的生日,我偷偷的提早回家,為你布置。食物,鮮花,蛋糕,還有……戒指。你看到戒指時,臉上的表情,我至今記得。我為 你帶上戒指,你幸福的摟著我的脖頸,說“宇,我們要幸福一輩子哦!”。那天夜里,第一次,我們一起睡在那張對兩個人來說顯的狹小 的床上。你臉上的痛苦表情,讓我想到了小學6年級的那天,我問“疼嗎?。俊蹦愦⒅f“幸福的疼著!”
之后,日子繼續(xù)過著。幾個月后的一天,你神秘的對我說“宇,你可能要當爸爸了”“真的?。。俊蔽议_心的一把將你抱起。你說還是去 醫(yī)院檢查下好。星期六,我們一起去了醫(yī)院,診斷的結(jié)果卻如晴天霹靂。遺傳性疾病,一種我們連名字都沒有聽過的病。醫(yī)生偷偷對我說 “她的身體,受不住分娩的痛苦。和她說說吧,放棄小孩。”夜里,我摟著你,對你說了這番話,你扭過頭,我感覺的到你身體在微微的 顫抖,半餉,你吐出“不,即使死,我也要生下這個屬于我們的孩子?!比挝胰绾慰嗫鄤裾f,你也不聽。我無言,只能默默看著你身體的 變化。
你的腹部滿滿隆起,你不去學校了,每天在家里,偶爾去公園走走。你喜歡讓我趴在你的腹部,聽里面的心跳聲。雙修日, 我們不在去商場,不過,我依然買棉花糖給你吃。你笑的燦爛,我卻感到你身體明顯的消瘦。
那次,正在開會,接到醫(yī)院的電話,那頭說“你是含的先生嗎?請快來醫(yī)院,她現(xiàn)在有生命危險……”話筒做著自由落體, 我早已沖出會議室。趕到醫(yī)院,手術(shù)室內(nèi),聽到你痛苦的尖叫,撕心裂肺。偶爾有護士進出,我焦急的問“她怎么了???到底怎么了?。?”“流產(chǎn),很危險”她們只是如此簡單的回答,依然行色匆匆。我在手術(shù)室外來回的垛步,聽著她的叫聲漸漸嘶啞,我的心也跟著被撕裂 。最終,叫聲平息,聽到一聲嬰兒的啼哭聲。醫(yī)生搖著頭走出來,“她怎么樣了!?。俊蔽易ブt(yī)生的衣服“節(jié)哀,我們盡了力了,孩子 總算保住了”我的手頓時無力垂下,醫(yī)生和護士一個個走了,看著被白布遮著的她,仿佛依然鮮活。拉下白布,她的臉依然痛苦,只是, 帶著安然的笑容。
回到家,對著不在溫暖的房間,我靠著墻,淚水不斷劃落,最終痛哭不止。在抽屜里,我看到了你留給我的信,原來,你早就知道自己的 身體……我捶打著墻,任淚水充斥眼眶,在手背上刻深深的痕跡。只是,不在有人心疼這些傷。
一年前那個沉浸在哀傷中的秋天,充滿著淚水的秋天,又一次被她想起。
那天,他和她牽著手,漫步在公園鋪滿落葉的小道上。她突然停下在開得正美的楓樹下,凝視著他的眼睛,說:“你會回來的,對嗎?”“當然了!在國外的幾年,我都會想著你的?!彼卮鸬煤茌p松,但看得出他在掩飾。
他抬頭,看著楓葉,忽然跳起,抓下一片最美的楓葉,信誓旦旦的對她說:“我一定會回來的,楓葉替我作證?!彼麑魅~遞給她,開著玩笑說:“千萬別弄丟了,弄丟了我就不回來了哦。”她接過楓葉,再也忍不住,哭了。他將她抱緊,在她的耳邊輕輕地說:“別哭,我最愛看你笑了?!?/p>
“你知道嗎?我們‘殉情’100次了哦,”她強作歡笑地說,“今天來第101次吧!”
他假裝無奈地看著眼前這個心儀的女孩——都離別了還這么調(diào)皮。他說:“好啊?!?/p>
她拉著他的手,沖到公園外的公路上,站在路中間,張開雙臂,閉上眼睛,大聲說:“我們殉情吧!”她完全沒有注意到危險在向她逼近……她只是感覺到,一雙溫暖的手竭力想將自己推向在一邊,卻沒有成功……之后,她昏迷了。
等她蘇醒的時候,腳已經(jīng)落下了殘疾,而他,卻因搶救無效而離開了……
她很內(nèi)疚,很傷心,抑郁的她終日將自己關(guān)在家里,哪也不想去了……
“曉檬,吃飯了?!眿寢尩脑捵屗龔挠洃浀臒o底洞里跳出,她邁著沉重的步子隨媽媽來到飯桌前。飯菜很豐富,她卻一點也不想吃。
“曉檬,寧楓最后還交代我,不要讓你為他哭泣呢……”媽媽嘆了口氣,為她夾了些菜。
之后,媽媽不知還跟她說了些什么,總之她是一句沒聽進去,如往常一樣,保持沉默。
半年后……
她不再憂郁了,變得開朗活潑,結(jié)識了新的男朋友,也交了很多的朋友,整天快快樂樂的,恢復了往常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