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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愈人才教育思想的現(xiàn)代解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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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愈人才教育思想的現(xiàn)代解讀

一、平等博愛的教育思想

誠如劉真?zhèn)愊壬凇?a href="http://www.mug-factory.cn/lunwen/jysxlw/111334.html" target="_blank">韓愈集宋元傳本研究》中所評價:“對堯舜下至孔孟的儒學傳承統(tǒng)緒的確認,對《論》、《孟》、《大學》、《中庸》心性理論的繼承與發(fā)揮,由傳統(tǒng)的章句訓詁之學向義理之學的轉(zhuǎn)移,都直接來自韓愈。”這里的“心性理論”實質(zhì)上是指韓愈所倡導的“性善”的倫理價值取向,并把仁、義、禮、智、信作為人性的內(nèi)涵。按照儒家的思想標準,仁、義、禮、智、信毋庸置疑屬于“善”的范疇,所以,韓愈道統(tǒng)思想的精髓是心性本善。如《原道》中提出的“博愛之謂仁”,《原人》中提出的“一視而同仁”,無不符合“性善”的倫理價值標準。不僅如此,韓愈的這種“性善”倫理價值標準,已然超越了孔子的“親親”“子子”等有差別的愛,而達到了墨子“兼愛”甚至是“泛愛”的高度了。為培養(yǎng)一批社會有用之才,扭轉(zhuǎn)社會“恥為人師”的不良風氣,振興中唐教育的頹廢局面,這一人才思想被韓愈廣為運用?!钝卣咄醭懈鳌肥琼n愈為當時一位名叫王承福的泥瓦匠所寫的一篇傳記。所謂“圬者”,即泥瓦匠。在唐代的社會分工中,泥瓦匠的工作是既卑賤而又勞苦的。而作為“開啟一代文風”的大文學家韓愈,卻能夠親自為泥瓦匠的言行作記敘與評議,這不能不說是韓愈“平等與博愛”人才思想的最深切的佐證。廣為后世所稱道的《師說》,即是韓愈為回復一個十七歲少年的問答而創(chuàng)作的佳篇。《師說》最后說:“李氏子蟠,年十七,好古文,六藝經(jīng)傳皆通習之,不拘于時,學于余。余嘉其能行古道,作《師說》以貽之?!绷攘葦?shù)語,生動而真實地體現(xiàn)了一個渴望為國家培養(yǎng)有用之才的“國子學”先生對年輕后生諄諄教誨的態(tài)度。這種平等博愛的思想對我們現(xiàn)在從事人才培養(yǎng),尤其是從事高校教育的人來說,具有更加深刻的現(xiàn)實意義。韓愈這一平等博愛的人才思想發(fā)端于孔子的“三人行,必有我?guī)煛?。韓愈在《師說》中有更為深入的闡述:“圣人無常師。孔子師郯子、萇弘、師襄、老聃,郯子之徒,其賢不及孔子?!枪实茏硬槐夭蝗鐜?,師不必賢于弟子。聞道有先后,術(shù)業(yè)有專攻,如是而已?!痹谶@段話里,韓愈認為師是傳道、授業(yè)、解惑的人,只要具有這種特長和能力,人人都可以為師,師和弟子的關(guān)系是相對的,師只是比弟子先聞道或者有一定的專業(yè)特長。不僅如此,更難能可貴的是,韓愈認為師不一定非要賢于弟子,而弟子也不一定不如師,這種平等謙虛的人才思想,放眼于今天也仍然適用。

二、兼容并包的教育思想

“兼容并包”思想的出現(xiàn)與中唐時代儒家正統(tǒng)思想地位動搖以及韓愈自身累受壓抑的切身感受不無關(guān)系。正是整個統(tǒng)治集團愚昧偏私、昏聵庸碌,社會整體出現(xiàn)了不識才、不重才,乃至埋沒人才、踐踏人才的跡象,才使得韓愈萌生了從社會各個領(lǐng)域挖掘人才、重用人才的兼容并包思想,并“精鑒博采”般地在社會各領(lǐng)域、各階層識別人才、舉薦人才、培養(yǎng)人才。

1.唯才是舉

韓愈所處的中唐時代,在中國歷史上可謂是一個禮崩樂壞的年代。自唐肅宗至代宗、德宗的幾代帝王,一個比一個昏庸無能,也一個比一個貪婪無治;廟堂之外的異族政權(quán)也日益猖獗,吐蕃、回紇等少數(shù)民族政權(quán)連年入侵,甚至于南詔、安南也侵擾不斷。在這樣一種內(nèi)憂外患最為突出、世道人心全面崩潰的社會背景下,“有憂天下之心”的韓愈更加認識到人才對于扭轉(zhuǎn)時局的重要意義。因此,在識別人才、舉薦人才、培養(yǎng)人才的具體實踐中,韓愈比一般處于統(tǒng)治階層的達官貴人表現(xiàn)出了更為強烈的渴望與熱切,堪稱求賢若渴,并且真正做到了舉賢任能、不計貧富、唯才是舉。以張籍為例,韓愈曾多次舉薦張籍,他在《舉薦張籍狀》里說:“張籍學有師法,文多古風;沈默靜退,介然自守,聲華行實,光映儒林?!贝送?,還有《薦樊宗師狀》里的樊宗師、《舉錢徽自代狀》里的錢徽、《舉薦張惟素狀》里的張惟素、《舉韋顗自代狀》里的韋顗,以及《薦士》里的孟郊等。韓愈在識別、舉薦、培養(yǎng)他們時,都不是著眼于他們的家世和本人地位的高低,而是唯才是舉,從他們的德行、才學等方面舉薦,希望他們能成為為國為民做出一番事業(yè)的有用之才。

2.推舉無類

“推舉無類”這一思想在韓愈的散文《進學解》篇中有生動的闡述:“夫大木為杧,細木為桷。欂櫨侏儒,椳闑扂楔,各得其宜,施以成室者,匠氏之工也。玉札、丹砂,赤箭、青芝,牛溲、馬勃,敗鼓之皮,俱收并蓄,待用無遺者,醫(yī)師之良也。登明選公,雜進巧拙,紆余為妍,卓犖為杰,校短量長,惟器是適者,宰相之方也?!边@段話的大意是說,人才的選拔如同蓋房子,那些大木料可以做大梁,小木料可以做椽子、斗拱、短柱或者門樞、門橛、門檢和門柱等,各自都得到適宜的用場,這是木匠的工巧;地榆、朱砂、天麻、青芝、牛溲、馬勃、敗鼓之皮,兼收并蓄,等待需要時取用而沒有遺漏,這是醫(yī)生的高明;用人明智,選拔公正,各類人才都能進用,厚重和緩為美好,曠達豪放為杰出,比較優(yōu)劣按照才能安排適合的工作,這是宰相用人的方略。在這里,韓愈以木匠、醫(yī)生、宰相三類人物為比喻,形象地指出:好的木匠、醫(yī)生、宰相,不論是蓋房子的木材長短大小、材質(zhì)如何,還是做藥用的物品貴賤如何,亦或是做宰相在選拔曠達的人才時,都能夠按照情況,物盡其用、人盡其才,生動地呈現(xiàn)了韓愈推舉無類的可貴思想。推舉無類這一思想同樣體現(xiàn)在韓愈識別人才、舉薦人才、培養(yǎng)人才的具體實踐中。中唐詩人賈島本是一個富有才華的窮困出家人,韓愈慧眼識人,認為他可以為國家社會做一番更大的事業(yè),于是竭力勸他還俗,并幫助他擺脫生活的困境,耐心指導他寫文作詩,參加進士考試。在《送元本師歸范陽》一文里,韓愈對賈島的詩品及詩藝高度贊揚。韓愈推舉無類的人才思想最可貴之處還體現(xiàn)在:即使是面對與自己政見不同,或者是文論不同的人才時,韓愈依然能夠積極舉薦,不吝稱贊,不假私心。如韓愈在《舉韓泰自代狀》里,舉薦王叔文集團骨干、被貶偏遠之地的韓泰,稱贊他“詞學優(yōu)長,才器端實,早登科第,亦更臺??;往因過犯貶黜,至今十五余年。自領(lǐng)漳州,悉心為治,官吏懲懼,不敢為非;百姓安寧,并得其所。臣在潮州之日,與其州界相接,臣之政事,遠所不如。乞以代臣,庶為允當”。

三、重視人的主體性的教育思想

“重視人的主體性”這一教育思想體現(xiàn)了韓愈在教育實踐過程中,已經(jīng)開始意識到受教育者的主體性作用,并在自己的著作中深刻體現(xiàn)了對人的主體性以及人的自我意識的尊重。他在《圬者王承福傳》中借王承福之口傳達了這一思想:“吾以是觀之,非所謂食焉怠其事,而得天殃者邪?非強心以智而不足,不擇其才之稱否而冒之者邪?非多行可愧,知其不可而強為之者邪?將富貴難守,薄寶而厚饗之者邪?抑豐悴有時,一去一來而不可常者邪?吾之心憫焉,是故擇其力之可能者行焉。樂富貴而悲貧賤,我豈異於人哉。”王承福身處社會最下層,卻能夠清醒地觀察到“擇其力之可能者行”的道理,選擇自己所能做好的事情來做,這正是韓愈所要宣揚并稱許的,深刻地呈現(xiàn)了韓愈“吾特擇其易為而無愧者取焉”的思想,重視人才的自我選擇與主體性。韓愈在《原人》一文中曾言,“天者,日月星辰之主也;地者,草木山川之主也;人者,夷狄禽獸之主也”,認為人是“狄禽獸之主”。被韓愈尊為圭臬的儒家倫理認為,人同時也是“天地之心”(《禮記•禮運》),意為人是天地意志的體現(xiàn)者和代言人。因此,韓愈所倡導的仁、義、禮、智、信的道統(tǒng)思想是以尊重人的主體性和自我意識為前提的。這種對自我的認知與肯定,應該說是韓愈上述人才思想的發(fā)端。正是這一重視人的主體性的人才思想,使得韓愈在具體的識別人才、推舉人才、培養(yǎng)人才的過程中,能夠做到知人善用,人盡其才。如韓愈在《冬薦官殷侑狀》里,憑借著自己對殷侑“亮直著名,樸厚端方,少見倫比”的了解,舉薦他為御史、太常博士,后殷侑出使回紇,因正直坦率、心性純樸而不辱使命,圓滿而歸。在《嗟哉董生行》里,韓愈的本意是贊美董生的不仕之舉,揭示當時世風日下、世道堪憂的社會現(xiàn)實,但實際上文章則從另一個角度反映了韓愈的這一尊重人的主體性與自我意識的人才思想。文中稱董生“朝出耕,夜歸讀古人書,盡日不得息,或山而樵,或水而漁。入廚具甘旨,上堂問起居。父母不戚戚,妻子不咨咨”。寥寥數(shù)言生動地描寫了董生雖懷才不遇,過著躬耕自足、砍柴打漁的貧苦生活,但卻絲毫不怨天尤人,相反,卻具有著甘守清貧的高尚品行,這一點頗與孔子在《論語•雍也》中對顏回的稱贊“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一脈相承?!案手肌笔侵该牢兜氖澄?,韓愈在這里是表現(xiàn)董生雖自己清貧,卻竭力奉養(yǎng)父母;“戚戚”是指心里憂愁;“咨咨”是指嘆息聲,充分體現(xiàn)了董生好學、忠厚、仁孝的品格。因此,董生雖不能在仕途上顯達,但卻因為能始終如一地堅守自己內(nèi)心的信仰,秉承自己一貫的做人原則,被韓愈視為不可多得的人才。

結(jié)語

人才,對于任何一個國家、社會的發(fā)展而言都是至關(guān)重要的。本文所論述的韓愈人才教育思想,也僅僅是韓愈作為“唐代人才問題的專家”研究的冰山一角,是筆者的管窺之見,謹希望能夠有更多有識之士關(guān)注、研究韓愈的人才教育思想,為我們當前的和諧社會建設(shè)識別、挖掘、培養(yǎng)乃至重用更多的有用之才。

作者:唐麗麗 單位:山東交通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