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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國文學研究跨界融合探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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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國文學研究跨界融合探析

2019年起,我國新文科建設有序推進,逐步促進學科間的跨界與融合。在這一前提下,外國文學研究也面臨著多樣化、融通性、綜合性的要求。而文學與符號學的跨界融合推動了“文文互鑒”,為外國文學研究拓寬了視野,提供了多元的認知途徑,幫助研究者與讀者從新的角度了解作品,讀同一人物的千面人生、觀同一城市的百般風貌。借助符號學方法我們會發(fā)現(xiàn),許多經(jīng)典作家的作品如同萬花筒一般,隨著讀者的“搖晃”,意義不斷重組,生成新的圖景。

20世紀的優(yōu)秀作家浩如煙海,弗拉基米爾·納博科夫是其中絢爛奪目的一位明星。他的作品有著多維立體的藝術風貌,無論是他本人還是他的作品,都凸顯著歐洲文學和美洲文學的對比與融合,也體現(xiàn)了歐洲文化和美洲文化的差異與對話。這源自他本人多元文化生活空間、地理空間以及語言維度的跨界與融合。納博科夫汲取俄羅斯傳統(tǒng)文化的精髓,突破局限,不斷融合不同地理空間與文化空間的特質(zhì),最終構(gòu)建了超越自身民族的人類共享藝術。這也為我們在繁榮中國學術、傳播中國思想的具體實踐過程中做好立足中國,借鑒國外”,提供了探索方向和有意義的借鑒。而符號學可將研究推向更加豐富深入。

納博科夫的流亡之路崎嶇坎坷,持續(xù)穿越文化生存與發(fā)展的空間,即“符號圈”的界限。界限”是塔爾圖—莫斯科符號學派領軍人物尤里·洛特曼符號圈理論中具有突出地位的概念。洛特曼的文化符號學研究有一條非常清晰的發(fā)展脈絡,即“符號—文本—文化—符號圈”,他指出:“符號形成文本,文本形成文化,文化形成符號圈,構(gòu)成了一個分層次的復合系統(tǒng)?!闭麄€系統(tǒng)始終處于不斷的運動變化當中,經(jīng)常改變著自己的內(nèi)在結(jié)構(gòu)。界限的概念把符號圈的內(nèi)部空間和外部空間區(qū)別開來,實際上,符號圈的整個空間被不同層次、不同語言甚至不同文本的界限切割成無數(shù)個子符號圈,所以穿越界限的每一條信息都必須經(jīng)過多次的翻譯與變形,新信息隨之源源不斷地生成。所以在不同的運動形式當中,“穿越界限”是最重要的一種。而無論是納博科夫本人,還是他筆下的人物,都是不斷地在符號圈間跨界穿行,這位博學通才的人生和創(chuàng)作本就是現(xiàn)實與模擬的重疊交錯,他的作品也因這樣的重疊交錯而衍生出無盡的意義。在流亡創(chuàng)作生涯中,納博科夫不斷地穿越族裔、身份、文化、語言、藝術、科學等符號圈的界限,與新的思想和意識形態(tài)對話、碰撞、轉(zhuǎn)換、融合。從生活在莊園中的貴族,到居無定所的流亡教授,納博科夫所經(jīng)歷的不僅僅是身份與經(jīng)濟上的變化,流亡中他開始由用俄語寫作轉(zhuǎn)向用英語寫作,盡管精通俄、英、法三門語言,但在他的英語文字中仍融合著揮之不去的俄國印記。納博科夫身上的標簽有很多,他是文學教授、文學批評家、作家、翻譯家、昆蟲學家。但他的這些身份之間并非毫不相干,跨界之后,這些身份相互聯(lián)系、相互影響,最終融為一體。

同時,地理空間界限的穿越研究也為文學與地理學研究的跨界融合提供了思路。從俄國到西歐各國、美國再到瑞士,納博科夫在不同的國度、城市間輾轉(zhuǎn),這些地點為其事業(yè)線建構(gòu)了空間框架,他在這些空間中跨界穿行,他的創(chuàng)作吸收了不同國家的空間、文化、文學特征,并加以融合。他將斯坦福大學小說研究中心主任弗朗科·莫雷蒂所說的“空間中的文學”與“文學中的空間”貫通,將現(xiàn)實的空間變成文本中的空間,使作品的空間建構(gòu)更加立體多維。因此,對于納博科夫的研究既不能在縱向上截斷各地理空間的聯(lián)系,也不應從橫向上割裂地理空間與文化空間的關聯(lián)。在納博科夫的流亡路線圖上,地理、文化以及意識形態(tài)都在不斷地變化,他的作品與他生活的國家、城市、所處的環(huán)境之間存在著一種相互影響的復雜關系。地理空間與文化空間并不是完全重疊的,會因文化的積累與融合而不斷產(chǎn)生錯位。在這些多層次、個性化、處于動態(tài)聯(lián)系中的代碼系統(tǒng)構(gòu)成的語境當中,納博科夫及其作品在不斷地穿越地理與文化空間的同時與讀者相互對話,衍生出新的意義。

在跨界與融合中,納博科夫造就了自己,也成就了自己的作品,每次界限的穿越都賦予他新的內(nèi)容、新的活力,與他的生命以及創(chuàng)作藝術融為一體,成為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即使納博科夫自己也很難說清他的作品究竟是受哪種因素的影響,因為納博科夫這個符號系統(tǒng)雖然是獨立的,但同時也是處于整體的符號圈之中的。每到一座新的城市,不僅是地理環(huán)境的變遷,也是文化環(huán)境的變遷。他將自己的文化記憶、走過的路、看過的風景形成模型,置于藝術作品中時,就賦予了作品無盡的闡釋空間,賦予了人物無窮的生命力,而來自不同文化、不同時期的讀者就能從中解讀出不同的信息。這讓我們意識到,文本的意義并不是現(xiàn)成的、單一的,而是在讀者與文本不斷交互、更新認知的過程中逐步生成的。正如《納博科夫傳》作者博伊德所說:“納博科夫讓我們認識到,他的世界不是現(xiàn)成的,而是當著我們的面在生成,我們參與創(chuàng)造越多——觀察細節(jié),將各部分聯(lián)系起來,努力解決它們提出或隱藏的各種問題——這個世界就變得越真實?!彼酝鈬膶W研究也應該是跨界的、融合的。從文化符號學的角度對作品進行剖析,我們會意識到,文學作品并不存在終極的、固定的、完成的意義,而是開放的、多義的、衍生的,會因跨界與融合而變得多元,并在與讀者的互動中得到永恒的生命力。

作者:曹曉嬌 單位:常熟理工學院外國語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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